何水芬‖牵牛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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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读小学时,爸爸是小学教师。一天同学送了我几颗牵牛花的种子,黑褐色、三棱形,半个绿豆大小,就像一个个小小的三角粽子,我很惊喜。把它们放在一个红色的瓶盖里,又在上面撒了一层土,并浇了几滴水,摆在了我房间的小书桌上。
过了一周,早上起床,我惊讶地发现,牵牛花的种子顶破土壤发芽了。一根细细的白色的茎上,托着两片心形的小嫩叶,怯生生地站着。我欣喜地走到它的面前仔细端详。这株小嫩苗,两片叶子就像小鸭子的两只脚蹼,显得是那么柔弱细小,似乎还微微打着颤。我在心里暗暗想:我要保护好它。记得那时是冬天,我的棉袄上有一个小破洞,我毫不犹豫地从小洞里拽出一团雪白的棉花,把它盖在了我的小苗上,我想,这样它就不会冷啦。
爸爸慈爱地看着我做着这一切,脸上笑咪咪的。
过了几天,小脚蹼又长了好几片,根茎也长高、长壮了一些。我住的宿舍门口有一棵冬青树,星期天的早上,爸爸拿着一把小铲子,把冬青树下的土壤铲了铲,土壤瞬间变得蓬松起来,爸爸说,把你的小苗移到这里,光种在瓶盖上,可开不了花。
这以后,每天放学,我就会跑到冬青树下看它,有时给它松松土,有时给它洒点水。不久,小苗在我的呵护下一点一点长大,枝杆变得粗壮了,叶片也越长越多。牵牛花开始爬藤了,藤的顶端长着弯曲的小细丝,小细丝犹如一个灵敏的探测仪,它似乎探测到边上有棵树,开始努力倾斜身子,往冬青树上靠拢……终于有一天,她的小触角触碰到了冬青树,沿着冬青树缠绕一圈后继续往上攀爬。它执着地向上攀登,奋不顾身地向上攀登,不屈不挠地向上攀登,暴雨想把它从树上吹落,狂风想把它折断,但它无所畏惧,只管用它细软的藤,紧紧缠绕在树干上,同时把根深深地扎进泥土里……
终于有一天,我看到在挤挤挨挨的枝叶间,绽放出一朵娇艳的紫色的牵牛花。过了几天,又开了一朵、两朵、三朵,喇叭花越开越多,就像一个个精致的小喇叭,喇叭口正对着太阳的方向盛开着,是那么地美丽。
那娇艳欲滴的花瓣还沾着晶莹的露珠,在洁白的花茎衬托之下,紫郁郁的,绿叶更绿了。这株缠绕着冬青树一路攀爬的牵牛花也成了我门前一道靓丽的风景。
这么多紫色的喇叭花的绽放都只缘于当初一颗小小种子的力量。
作者简介
何水芬:
衢州作协会员,有作品在《浙江日报》《衢州日报》《衢州晚报》《浙江工人日报》《浙西文学》《仙霞》《江山报》《今日江山》《西狐文学》等报刊发表。曾获:“国投兴达杯”全国散文大赛优秀奖,“净源杯”中华散文大赛荣誉奖,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银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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